印顺法师:在家众的德行(2)

佛经 传说轮王的正法治世,一般解说为 佛教 理想的政治,其实是古代印度的现实政治,留传于民间传说中。传说阿私陀仙说:释尊如不出家,要作轮王。依 佛经 所记,从众许平等王以来,古代有过不少的轮王。上面说过,

  佛经传说轮王的正法治世,一般解说为佛教理想的政治,其实是古代印度的现实政治,留传于民间传说中。传说阿私陀仙说:释尊如不出家,要作轮王。依佛经所记,从众许平等王以来,古代有过不少的轮王。上面说过,轮王的统一四洲,本为印欧人扩展统治的遗痕。佛化的轮王政治,略与中国传说的仁政、王政(徐偃、宋襄也还有此思想)相近。正法治世,是“不以刀杖,以法治化,令得安稳”的。对于臣伏的小国来贡献金银,轮王即说:“止!止!诸贤!汝等则为供养我已。但当以正法治,勿使偏枉,无令国内有非法行”(长含转轮圣王修行经)。正法即五戒、十善的德化。轮王的统一,不是为了财货、领土,是为了推行德化的政治,使人类甚至鸟兽等得到和乐的善生。

  第二节特殊的信众行

  五法俱足

  优婆塞与优婆夷,以在家的身分来修学佛法。关于家庭、社会的生活,虽大体如上面所说,但另有独特的行持,这才能超过一般的人间正行而向于解脱。修行的项目,主要是五种具足(杂含卷三三·九二七经等)。一、信具足:于如来生正信,因佛为法本,佛为僧伽上首,对如来应有坚定正确的信仰。信心是“深忍欲乐,心净为性”,即深刻信解而又愿求实现的净心──这等于八正道的正见、正志。二、戒具足:即是五戒。五戒不仅是止恶的,更是行善的,如不杀生又能爱护生命。在家信徒于五戒以外,有加持一日一夜的八关斋戒的:于五戒外,“离高广大床”;“离华鬘、璎珞、涂香、脂粉、歌舞、娼妓及往观听”;“离非时食”;淫戒也离夫妇间的正淫。有的彻底离绝男女的淫欲,称为“净行优婆塞”。这八关斋戒与净行,是在家信众而效法少分的出家行,过着比较严肃的生活,以克制自心的情欲。三、施具足:如说:“心离悭垢,住于非家,修解脱施、勤施、常施、乐舍财物、平等布施”。“心住非家”,即不作家庭私产想,在家信众必须心住非家,才能成出离心而向解脱。供施父母、师长、三宝,出于尊敬心;布施孤苦贫病,出于悲悯心。也有施舍而谋公共福利的,如说:“种植园果故,林树荫清凉,桥船以济渡,造作福德舍,穿井供渴乏,客舍给行旅,如此之功德,日夜常增长”(杂含卷三六·九九七经)。上二种,等于八正道的正语到正精进。四、闻具足:施与戒,重于培植福德。要得佛法的正知见,进求正觉的解脱,非闻法不可。这包括“往诣塔寺”,“专心听法”,“闻则能持”,“观察甚深微妙义”等。五、慧具足:即“法随法行”而体悟真谛── 这等于八正道的从精进到正定。佛为郁阇迦说四种具足,将闻并入慧中,因为闻即是闻慧。这样,才算是“满足一切种优婆塞事”。以信心为根本,以施、戒为立身社会的事行,以闻、慧为趋向解脱的理证。名符其实的优婆塞、优婆夷,真不容易!但这在佛法中,还是重于自利的。如能自己这样行,又教人这样行,“能自安慰,亦安慰他人”,这才是“于诸众中,威德显曜”的“世间难得”者(杂含卷三三·九二九经)!五法而外,如修习禅定,在家众多加修四无量心。
  六念

  在家的信众,于五法而外,对心情怯弱的,每修三念:念佛、念法、念僧。或修四念,即念三宝与戒。或再加念施;或更加念天,共为六念,这都见于《杂阿含经》。这主要是为在家信众说的,如摩诃男长者听说佛与僧众要到别处去,心中非常难过(杂含卷三三·九三二、九三三经);还有难提长者(杂含卷三○·八五七、八五八经),梨师达多弟兄(杂含卷三○·八五九、八六○经)也如此。诃梨聚落主身遭重病(杂含卷二○·五五四经);须达多长者(杂含卷三七·一○三○经等),八城长者(杂含卷二○·五五五经),达摩提离长者(杂含卷三七.一○三三经)也身患病苦。贾客们有旅行旷野的恐怖(杂含卷三五·九八○经);比丘们有空闲独宿的恐怖(杂含卷三五.九八一经)。这因为信众的理智薄弱,不能以智制情,为生死别离,荒凉凄寂的阴影所恼乱,所以教他们念──观想三宝的功德,念自己持戒与布施的功德,念必会生天而得到安慰。这在佛法的流行中,特别是「念佛」,有着非常的发展。传说佛为韦提希夫人说生西方极乐世界,也还是为了韦提希遭到了悲惨的境遇。所以龙树《十住毘婆娑论》说:这是为心情怯弱者所作的方便说。这种依赖想念而自慰,本为一般宗教所共同的;神教者都依赖超自然的大力者,从信仰、祈祷中得到寄托与安慰。念佛等的原理,与神教的他力──其实还是自力,并没有甚么差别。经中也举神教他力说来说明,如说:“天帝释告诸天众,汝等与阿须轮共斗战之时生恐怖者,当念我幢,名摧伏幢,念彼幢时恐怖得除。……如是诸商人!汝等于旷野中有恐怖者,当念如来事、法事、僧事”(杂含卷三五·九八○经:又参增一含高幢品)。他力的寄托安慰,对于怯弱有情,确有相对作用的。但这是一般神教所共有的,如以此为能得解脱,能成正觉,怕不是释尊的本意吧!

  在家信众的模范人物

  现在举几位佛世的在家弟子,略见古代佛教信众处身社会的一斑。一、须达多是一位大富长者,财产、商业、贷款,遍于恒河两岸。自信佛以后,黄金布地以筑祗园而外,“家有钱财,悉与佛弟子──比丘、比丘尼、优婆塞、优婆夷共”(杂含卷三七·一○三一经)。对于自己的家产、能离去自我自私的妄执,看为佛教徒共有的财物,这是值得称叹的。波斯匿王大臣梨师达多弟兄也如此:“家中所有财物,常与世尊及诸比丘、比丘尼、优婆塞、优婆夷等共受用,不计我所”(杂含卷三○·八六○经)。须达多受了佛的指示,所以说:“自今以后,门不安守,亦不拒逆比丘、比丘尼、优婆塞、优婆夷、及诸行路乏粮者”。从此,彼“于四城门中广作惠施,复于大市布施贫乏,复于家内布施无量”(增一含护心品),这难怪须达多要被人称为“给孤独长者”了。二、难提波罗,是一位贫苦的工人。他为了要养活盲目的老父母,所以不出家,却过着类似出家的生活。他不与寡妇、童女交往,不使用奴婢,不畜象马牛羊,不经营田业商店;他受五戒、八戒,而且不持不畜金银宝物;他专门作陶器来生活,奉养父母。农业是多少要伤害生命的;商业的“以小利侵欺于人”,也不免从中剥削;畜牧是间接的杀害。佛法中没有奴婢,所以他采取工业生活(中含频婆陵耆经)。工业,在自作自活的生活中,更适宜佛法的修学。三、摩诃男,是佛的同族弟兄。净饭王死后,由他摄理迦毘罗国的国政。他诚信佛法,佛赞他“心恒悲念一切之类”(增一含清信士品)。在流离王来攻伐释种,大肆屠杀时,摩诃男不忍同族的被残杀,便去见流离王说:“我今没在水底,随我迟疾,使诸释种并得逃走。若我出水,随意杀之”。那知他投水自杀时,自己以发系在树根上,使身体不致浮起来。这大大的感动了毘流离,才停止了残酷的屠杀(增一含等见品)。佛弟子的损己利人是怎样的悲壮呀! (发布者: 欢迎投稿,网站:无量光佛教网讨论请进入:佛教论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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